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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日:二十世纪的希望与幻象,人类的世界大同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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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9-28 17:52: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人类都有一个统一世界的梦想,但这种幻觉不知道多少次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可以看到。这似乎是人类可以达到的目标。不幸的是,乌托邦的玫瑰色比春天的雪还要褪色。快速地。

这样充满希望和诱人的历史时刻在20世纪曾多次出现,最近的一次可能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

“独立日”

1996年,一部名为《美国独立日》的电影首次在白宫为比尔·克林顿总统放映。随后以8亿美元的收入夺得全球票房冠军,成为史上票房最高的灾难片之一。就像清晨阳光下最大的露珠。

《独立日》中的乐观主义是如此天真,以至于今天看来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稍有意识形态批判知识的人都能轻易指出影片高潮部分美国总统的讲话中所蕴含的文化霸权逻辑,将美国独立日强加于全人类。

但时至今日,《独立日》依然是一部令人兴奋的电影。它描绘了一幅晨曦中的乌托邦草图:简单、有力、充满希望。

二十年后,罗兰·艾默里奇的《独立日》续集试图在草图上进行各种修正,让这个乌托邦的细节看起来更可信,但事与愿违,暴露了这个乌托邦。事实上,梦想本身已经变得遥不可及。

从1996年到2016年的整整二十年,就像开始和结束一样,标志着人类从充满自信到充满困惑的坎坷历程。

《独立日2:复兴》

好莱坞科幻电影中的外星人一直只有两种类型:可杀死的和不可杀死的。

前者大多是昆虫状的,没有个性,杀气腾腾。 《独立日》中的外星人就属于这一类。后者通常具有类似人类的外表,但比人类更友好。

自20世纪60年代和1970年代质疑西方性主流意识形态的反文化运动以来,后一类外星人急剧增加。最成功的外星人主题科幻电影往往属于这一类,例如《外星人》。 《人类》、《阿凡达》等,但前一种外星人出现在银幕上的历史其实要长得多。

《ET外星人》

《阿凡达》

在艺术史上,人类与外星人的第一次接触可以追溯到科幻小说创始人HG威尔斯1898年出版的《世界大战》。遵循维多利亚时代文学的规范,科幻小说首先是小说,是道德寓言,然后是科幻小说。

威尔斯将火星人描述为拥有压倒性技术的吸血鬼,最终被地球上不起眼的细菌击败。这原本是对帝国主义殖民政策的讽刺,但后来的读者却爱上了这种弱小的人类利用外星人的致命弱点反败为胜的故事模式。

直到《独立日》,威尔斯开创的基本结构一百年来都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月球之旅》

1902年,落魄的魔术师乔治·梅里爱拍摄了人类第一部科幻电影《月球旅行记》,这也是外星人第一次“触电身亡”。电影中的月亮人看起来像螳螂虾,手持长矛,就像是对西方人充满敌意的生物。

经过一番追逐和挣扎,主角不仅成功逃离月球,还捕获了活生生的月球人,象征着探险家精神征服荒野。可以说,人类与外星生命的前两次接触远非友好。

《月球之旅》

美国人继承了威尔斯开创的基本故事模式。 1938年,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制作了广播剧《世界大战》,由当时的新人奥森·威尔斯主持。这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著名的恶作剧: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编剧大幅修改了记忆。小说封闭舒缓的叙事手法被现实与现实分不清的场景沉浸感所取代。

奥森·威尔斯

故意捏造的关于火星人入侵新泽西的假新闻中穿插着暗示性的科学采访和不相关的背景声音。观众早已忘记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大约120万人听到“现场记者”失踪的消息后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放弃工作逃离家园。

后来有学者分析,这部广播剧在大萧条和二战期间引发了听众的恐慌。美国人从一开始就为外星人故事设定了方向:创造或回应集体无意识的幻觉。

20世纪50年代,外星电影与主流意识形态发生了融合。正是冷战将阴谋论的想象力推向了新的高度。 1947年6月24日,人类历史上第一次UFO目击事件发生在华盛顿州。

目击者肯尼思·阿诺德是一名飞行员,他在夜间飞行时看到九个发光物体组成的编队在天空中飞过。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被苏联导弹袭击了。

冷战初期的紧张气氛极大地激发了公众对别有用心的外星来客的想象。 1951年拍摄的《地球停转之日》和1956年拍摄的《魔鬼》都结合了冷战元素和外星人题材。汇集在一起​​的杰作。

《地球停转之日》

《天外妖花》

在《地球停转之日》中,迈克尔·雷尼扮演的优雅的外星人克拉图可能是电影史上第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好外星人”形象。他一走出飞碟就被人类杀死了。这名士兵被击落了。

美国军方不喜欢这部电影的反战内涵,拒绝为其拍摄提供任何协助。以至于在拍摄飞碟降落曼哈顿的场景时,飞碟周围的坦克都是从弗吉尼亚国民警卫队借来的。

《地球停转之日》

不过,军方的担心是多余的,影片利用反战情绪也只是假镜头。最后,克拉图召集了世界各国领导人,声称要说出一些可能影响人类生存的话。

观众以为他要倡导人类消除障碍或者帮助人类解决核武器问题。相反,他发表了一场以地球标准来看异常冷淡的演讲:他更关心的是保护地球的安全,而不是帮助地球人一劳永逸地摆脱核武器。平静地享受“追求更有利可图的投资的自由”。说完,他就登上飞碟飞走了。

克拉图的声明实际上表达了许多美国人的务实愿望:他们不想与苏联进行核战争,但也无意改善与苏联的关系。只要能够维持现有的世界格局,他们能够“自由地追求更有利可图的投资”就足够了。

“独立日”

冷战催生了科幻电影的想象力,科幻电影又将冷战投射到银幕上。异形电影中最经典的三个冷战形象:不明飞行物、核弹、反乌托邦邪恶帝国,都在《独立日》中出现。

在《独立日》中,地球人没有任何超现实的高科技武器。用计算机病毒拆除外星人的“铁幕”,用核弹摧毁敌人的母舰。这些都是为苏联准备的。方法。

强大的外星人的失败是由于过于中心化和脆弱的系统:入侵飞碟的防御屏障是由巨大的母舰提供的。一旦母舰被摧毁,世界各地的外星飞船将同时失去保护——这对应了美国人对苏联体系的想象。

自由种族用现实技术击败了专制种族的超级技术,这表明美国人对自己意识形态优越性的信心已经达到顶峰。

20世纪90年代的国际环境确实支持了这种信心:庞大的苏联帝国已经解体;多国部队仅用42天就击败了高估自身能力的萨达姆政权;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这两个宿敌领导人在克林顿的主持下实现了历史性的握手;南非宣布结束种族隔离并举行民主选举;欧盟的诞生预示着,除了竞争,各国还可以有更广阔的合作前景……

思想家们欢呼历史的终结,就连基洛夫斯基新片中的女主角也忍不住谱写了一曲雄伟的“欧盟之歌”。

一切迹象都支持美国总统在《独立日》中的讲话:“在七月四日,也许你的命运就是你将再次为我们的自由而战。” 1996年,似乎除了自由就没有未来了。有了第二种意识形态,世界一定会更加自由、更加和平。

如果说《独立日》有什么为外星科幻电影的传统注入了新的元素,那么将家庭元素融入其中恐怕就是该系列最大的创新了。

罗兰·艾默里奇特别强调了父亲在家庭关系中的作用。他对“一位父亲为了孩子的生存而英勇牺牲”的情节几乎用得太过:在《独立日》中,他偷了核弹和外星人UFO,与一个不被孩子理解的父亲一起死去;驾驶UFO深入敌方母舰植入病毒的威尔·史密斯是一位准爸爸; 《后天》中千里寻子的气象学家是一位单亲父亲; 《2012》中,把双胞胎放在方舟上,被洪水卷走的大亨,就是俄罗斯版的父亲;直到《独立日2》中驾驶战斗机引来外星老大仇恨的前总统还是一位父亲。

有时对父亲的崇拜也可以推广到其他男性亲属。比如《独立日2》中在月球基地阵亡的蒋司令,就是女主角的“叔叔”。就连号称受到《独立日》启发的《洛杉矶之战》,也有同样的情节,都是父亲为了拯救家人而被外星人枪杀的情节。

从神话角度看,父亲对家庭的保护和国家对人民的保护是同构的,家庭在艾默里奇眼中具有替代国家的意义。

与此同时,他的电影中的“国际主义”倾向也逐部加深:1996年《独立日》几乎全部情节都发生在美国,而“世界各国”仅在一部影片中得到体现。几张明信片式的空镜子; 《后天》中,遭遇冰川的美国人集体越境逃往墨西哥的设定成为观众热议的话题; 《2012》中的救世方舟以中国西藏为背景,还安排了一个角色比较重要的俄罗斯角色;在《独立日2》中,其他国家的角色占比较高。

《独立日2:复兴》

代表人类最高技术的月球基地的最高指挥官不仅是中国人,美国人还无耻地从非洲军阀那里学到了屠杀外星人的技能。

冷战结束后,好莱坞面临着更加全球化的市场。作为这一时期最具票房号召力的灾难片导演,艾默里奇不仅通过歌颂家庭价值观和父权制来迎合国内的保守价值观,一方面还利用国际元素吸引左翼人士。美国并开拓海外市场,这也体现了冷战时代权力多元化的趋势。

《独立日2:复兴》

问题是,仅仅进行这种程度的调整就显得过于保守了。外星人入侵地球的电影之所以如此优秀,是因为它们总能引发观众内心深处的宇宙级恐惧,超越个人、家庭、民族、国家的命运,想象整个世界的末日场景。人类文明。

《独立日2》中的家庭伦理无法提供如此超然的视角。太狭窄,只能关心血缘范围内的人物; “国际主义”的视野太宽泛,它把不同的文明想象成只有差异。对与错之间不存在相对论关系。

如果地球上的暴君都被解释为一个特征,那么还有什么理由为击败虚构的外星暴君而感到兴奋呢?

《独立日2:复兴》

1996年,团结全人类的所谓“自由”的价值已经大大降低。与冷战时期完全不同的是,当今世界面临的最大威胁并不是像前苏联那样强大的独裁国家。 ,而是无数无中心、分散、独狼的恐怖分子。

“9·11”后,美国发动了两次局部战争,却发现“反恐战争”中的军事优势无法转化为最终胜利。本拉登、巴格达迪等人的“斩首”对于打击恐怖活动仅具有象征意义。恐怖组织,例如传说中的九头蛇,会从斩首伤口中长出两个新头。

随着次贷危机的发生,世界陷入了经济衰退的泥潭,至今仍无法摆脱。无论是老牌发达国家还是新兴国家都暴露出严重的社会问题。一度被视为稳定的民族、宗教、性别冲突逐渐死灰复燃。

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20世纪90年代的乐观情绪逐渐消失,甚至自由本身也受到质疑。全球民粹主义的兴起说明了这一点:人们发现危机不再来自外部世界,而是来自社会内部。

核弹、不明飞行物、反乌托邦帝国——冷战背景下太空歌剧中最重要的三个元素在21世纪从未如此过时。

飞碟

冷战时期,美国可以通过“慷慨”分享霸权来建立强大的联盟,但如今这种方式日益捉襟见肘,有时甚至成为问题的根源。

甚至在巴黎恐怖袭击之前,阿马蒂亚·森就在其《身份与暴力》一书中警告说,寻找“温和”的方法并不能遏制原教旨主义思想的传播,反而会进一步加剧世界的动荡和不安。 。

2005年,美国占领下的伊拉克确实成功举行了民主投票,而且伊拉克人投票的比例也很高。然而,这次大选未能帮助伊拉克人就自己的身份达成共识。

由于驻伊美军除了“温和派”宗教人士和部落长老之外,不寻求其他合作者,这些人的地位在伊拉克战后重建中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在大选中,什叶派、逊尼派和库尔德人都把票投给了“自己的人民”。不同教派、部落之间的分歧加深,为战争埋下了基础。

《独立日2:复兴》

在《独立日2》中,美国人不仅找到了“温和”的中国人与“温和”的非洲军阀分享霸权,还找到了一个“温和”的外星人。艾默里奇可能想利用这个角色来促进从地球到整个宇宙生命形式的多元化。

但讽刺的是,从这个外星人的角度来看,我们根本看不到地球的多元文化。无论美国人还是中国人,白人还是黑人,所有地球人都是“温柔的外星人”。

只有借助这种非人的外星人视角,观众才能体会到实用主义忽视人与人之间固有的差异和共性,简单地将人分为“朋友”和“敌人”是多么粗暴。

《独立日2:复兴》

当今世界既不是多元的,也不是单一的。如果我们今天还抱着克拉图那样的务实立场,一味地分裂和联合霸权,那么混乱的结局就无望了。民族国家作为维持意识形态的自然边界越来越不够。在这样的世界里,我们看到以唐纳德·特朗普为代表的右翼势力的崛起,因此看到外星人入侵后地球的命运将如何改写就更令人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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